[翻譯] 你是一名兒童心理學家,而你某日驚恐地發現你的病患們都有一個共通點…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原文出處

羅麗.馬瑟斯看見書房的門緊閉著。她知道這代表丹尼爾目前不想受打擾。
但是丹尼爾今晚從診所返家後就一直表現得焦躁不安,羅麗覺得還是關心他一下比較好。
人們都認為兒童心理學家的工作相對輕鬆,但她知道這份工作對丹尼爾而言有多麼耗神。


「親愛的?」她在開門之前先敲了兩下。「我只是想確定一下你需不需要有人陪…」
眼前的景象讓她凍住了。桌上滿是散亂不堪的報告,筆電旁還放著一杯半滿的威士忌。
她的丈夫丹尼爾正披頭散髮地坐在書桌前,眼神空洞無比。


桌上放著一把上膛的手槍。





「親愛的?這是…?」


「坐下。」他說道,用眼神示意妻子坐在對面的椅子。「我們得談談。」


羅麗坐了下來。換成其他人,他們八成會躊躇並緩緩退出房間,
同時在心裡盤算是要先打電話給警察還是離婚律師。
但是她瞭解丹尼爾,她信任丹尼爾。她知道丹尼爾無法傷害她。


「有什麼問題-」她剛開口便被丹尼爾打斷。他坐得很近。她聞得到丹尼爾口中的酒氣。


「我把線索全拼在一起了。一切都說得通了。」他在短暫停頓後開了口。
他翻開了離他最近的文件夾,指著文件第一頁上的兒童相片。
「這位是亨利.甘特。他在父母雙雙因藥物濫用而入獄之後開始表現出自殘行為。
他當時才九歲,寄養家庭的父母表示他們已束手無策。」


羅麗感覺自己猜得到整件事接下來會如何發展,但她依然不太確定,於是她選擇不發一語。

「另外還有羅納德.提賓斯,」丹尼爾翻開另一個文件夾。
「他今年十一歲,在學校總是克制不住發脾氣打人的衝動。
他的父母不知道如何管控他,也不知道怎麼平息他的怒氣,於是他們帶他來見我。」


「我記得這些孩子。」羅麗說。「你以前好像跟我提過他們。
你拯救了他們,不是嗎?這兩個孩子的情況都改善了,而且再也不需要回來複診。」


「我這裡還有三個其他案例呢,他們全都有著相似的困擾、相似的解法。」丹尼爾說。

「而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在第一時間沒能發現這件事。」

「你猜得到嗎,羅麗?你猜不猜得出來,這些奇蹟似地康復的個案之間有什麼共通點?」


羅麗緊緊握著椅子的扶手。「呃,你都即時幫助了他們?你找出了他們的…」


丹尼爾的拳頭在空中畫過一道弧線,重重地敲在了書桌上。
強大的力道震倒了酒杯,使得報告上灑滿了威士忌。然而他似乎根本沒發現。


「他們全都有一位朋友!」他大吼,脖子上的血管彷彿快要爆出來。
「一位幻想的朋友!我起先心想,嘿,哪個小孩沒有幻想中的朋友呢?
但是這些個案不一樣,很特別!我發現我開的藥物和我的療程其實只佔了答案的一半!
這些孩子…他們的幻想朋友事實上插手介入了療程,並幫助他們康復!」


「這太傻了。」羅麗說。「你太誇張了。他們的這些幻想朋友只是想像力的虛構產物,
幫助他們面對某些特定的人生問題。」


「模式全部都一樣,每一次都是。」丹尼爾說。

「小孩出現了問題,接著某位幻想朋友便出現,而這個幻想朋友恰好會實行我建議的療法。
這些幻想朋友的年齡和名稱各有不同,但就我的認知,他們在這些孩子的眼中皆以同樣的
外型出現。」


「你壓力太大了。」羅麗說。「你想太多了,丹尼爾。」


「真的是這樣嗎?」丹尼爾反問。他伸手抓住了槍,將它緊緊握在右手中,
接著緩緩地、果決地將槍口的方向轉向。





槍口現在直直對著羅麗。





「我為什麼從來沒見過你的家人?」丹尼爾問道。「你為什麼要堅持我們搬離
我們成長的小鎮,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遠方定居?多年前當我認真考慮自殺的
時候,你為什麼有辦法奇蹟似地在最關鍵的時刻向我伸出援手?為什麼?


「丹尼爾,拜託,你不需要這麼做。」羅麗說。


「我必須這麼做。」



丹尼爾扣下了扳機。子彈的口徑並不大,然而在狹小的書房裡,那聲響有如雷神之怒。



子彈穿過了羅麗。



但是她毫髮無傷。



她知道會發生這種事。他聽見子彈深深嵌進她身後的門框。



「我的耶穌基督啊。」丹尼爾說。



「這一切真的重要嗎?」羅麗問。



丹尼爾思考了一會兒,然後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槍。




「我不知道。」




(譯:好色龍)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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